[万物相]哥哥

2024-10-18 10:24  

▲ 插图=金圣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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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Oppa”这个韩文词汇借助K-pop、K电视剧的人气在全球得以广泛传播。2021年,“Oppa”的英语标记法被英国牛津大学出版的英语词典正式收录。2023年2月,在美国问答网站“Quora”上,还有人提问:“不觉得韩国人称呼男友为表示男性兄长的‘Oppa’很奇怪吗?”在个人主义色彩浓厚的西方,兄弟之间通常直呼姓名。只有对关系非常亲密的男性朋友会使用brother(兄弟)的缩略语“bro”来加以称呼,但使用场景也十分有限。如果称呼交往的对象为“brother”,会被认为是对血亲产生异性感情的怪人。

▶而在家庭主义氛围浓厚的社会,用亲属之间的称谓来称呼非血缘关系之人却十分常见。亚洲国家普遍如此。越南和韩国一样受到了儒教家庭主义的影响,表示哥哥的“Ahn”,表示姐姐的“Chi”和表示弟弟妹妹的“Em”这些称呼被广泛使用。而在恋人或夫妻关系中,不论年龄,男性一律为“Ahn”,女性为“Em”。在马来西亚、印度尼西亚,女性也经常使用表示男性兄长的“Abang”、“Bang”、“Mas”来称呼男友或丈夫。

▶然而在20世纪70年代至90年代初,韩国的女大学生称呼男性前辈称为“兄”,而非“哥哥”。“兄”既是“学兄”的简称,也是运动圈文化。1989年歌手李胜美(音)发布的歌曲《兄》歌词中就唱道:“不是爱情也不是友情,虽不知道当时是何心情,但兄不在,那间茶馆很是孤独。”到了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,随着学生运动的落寞,“兄”变成了“哥哥”。

▶而在朝鲜,使用“Oppa”这个称呼会被抓进监狱。金正恩政权为阻止韩国文化在朝流行,从三四年前开始对使用“Oppa”一词的行为进行处罚。2023年制定的《平壤文化语保护法》第19条明确规定:“无血缘关系的青年男女之间称呼‘Oppa’的行为是傀儡式。”传闻最近在朝鲜,称呼亲哥哥也只能叫“兄长”。“Appa”(爸爸)的称呼也遭到了禁止。这个全世界都知道的单词唯独在朝鲜不能使用。

▶而围绕韩国第一夫人金建希发送给明泰均(音)的KakaoTalk短信中提及的“我哥哥”究竟是亲哥哥还是丈夫尹锡悦总统,坊间争议不断。正是因为“Oppa”一词在韩国的使用范围从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延伸到男性朋友、恋人、丈夫。